下头……
往高尚说他是为了纪阳长公主为了今上,往卑劣说那是他作为次子最轻松的获取封爵的机会,可这世上一切捷径都有与之相随而来的代价,在长安日复一日的嘲笑戏谑声里,雍城侯早已忘记自己当时答应娶申骊歌为正妻时到底是哪一种心情居多,又有没有那么几分是感动于那个胡姬明朗热烈毫不掩饰毫不作伪的爱慕?
总而言之,婚后他有很多年都不想回到先帝特意赐下的这座与长公主府比邻的侯府。
辰光到了现在,雍城侯已经无所谓那些偶尔还响起的有关负心薄幸或者过河拆桥的声名,很多事情,不是懊悔或者刻意的遗忘就能够减轻心中的苦楚的。
纪阳长公主的话让他怅然出神良久,才语气飘渺的道:“就依母亲所言……请母亲向圣人请旨罢……”
“得缓上几日。”事关爱孙,纪阳长公主考虑的很周到,这会就‘胸’有成竹道,“牡丹‘花’会已在眉睫,下个月十九又是太子的生辰,如今朝野上下的注意力多半在‘花’会上,礼部那边还要留意几分东宫,若是如今就去请了赐婚,岂不是要被这两件事抢了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