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天香馆取的是前人写牡丹“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中的天香二字,这国‘色’天香虽然被后人用得滥掉,也不只用在写牡丹上,但这家天香馆既然以四时‘花’卉出名,‘花’中之王又首推牡丹,加上好几回牡丹‘花’会上斗‘花’夺魁,这“天香”二字倒也有点大俗大雅的意思了。
宁摇碧显然对此处极为熟悉,马车直接从角‘门’驶进后院里,卓昭节被他扶下车,四下一打量,就见院中青砖铺地,正中一株郁郁葱葱、两人合抱的松树,很有遮蔽天日的意思,虽然如今天‘色’已经明了许多,可下车来反倒觉得更暗了。
马车停在了一道抄手游廊前,旁边就是上廊的石阶,沿着栏杆外是一片矮小的蔷薇丛,如今连‘花’苞还没打出来,回廊上隔几步挂过去的灯火照着才分辨出来。
廊上早就等着数人,当先一个绸衫‘玉’冠,是个年约三四十岁富户打扮的男子,眉目端正,皮肤白皙,颔下留着短髯,他见宁摇碧下车,已经撩起袍角三步并作两步跨下来,正待行礼,却见宁摇碧看也没看他一眼,径自回身扶下卓昭节,待卓昭节站好,这才松手,那绸衫男子目光早在卓昭节身上不动声‘色’的转了一圈,此刻正好收回,嘴角噙笑的对宁摇碧一揖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