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不住,低声提醒道:“郎君?夜深‘露’重,进去安置罢?”
沈丹古眼神恍惚了一下,才道:“好。”
——他抬脚的刹那有些异样的沉重。
进了屋,惟奴手脚麻利的点起几盏灯,又娴熟的铺开白宣、取出沈丹古这几日要读的书籍,卷起袖子,开始研墨——从前已过,再不能够回头,多想也是无益……沈丹古再次主动掐断了思绪。
他捧起书卷,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陇右一度著名的神童,早已不是沈丹古的炫耀资本,而是他心头的一块大石……这是他最后的指望,不容有失,天资、敏平侯的帮助,他仍旧不能放心,必须以最刻苦谨慎的寒窗,才能够踏出幼年愿望的第一步。
前车之辙,这世上,公认才高八斗却到死都无福殿试的人……不是没有。
即使沈丹古自诩才学,但他仍旧不能放松。
一面翻书,一面不时记下所悟所感,他又想到了方才对卓昭节的羡慕,想到卓昭节,忽然就想到了宁摇碧——沈丹古不是长安人,却在长安长大,对于这位长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世子的成长,他实际上比卓昭节要了解的多多了,宁家大房、二房不和,两位当家主母的仇怨,申氏的早逝,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