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向半空的朗月,苦涩一笑,将手里揪到一半的玫瑰花扔进不远处的荷池里,转身回屋——新君的安排十有八.九就是这样了,这个过程里牺牲了许多人与事,可以说是以血泪与白骨开拓着大秦未来的清平。
最大的受益者,却未必是新君自己,而是他的继承者江崖霜。
夫妻一体,江崖霜的利益,也等于她的利益。
但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享受着利益的同时,又怎么能不一起承担着愧疚?
她现在明白丈夫当初觑出真相却隐瞒自己的苦心,不仅仅是为了她在公婆面前交差,也为了她不受愧疚之心折磨吧?
“回京之后,找个理由把宝儿接过来,往后与璎儿一起抚养吧!”秋曳澜进了屋,看到正追着弟弟满室打闹的女儿,怅然的想,“还有环儿、瑰儿……”
想到这里,她忽然自失一笑,“果然逸豫可以亡身——我什么时候节操这么高了?”
回忆昔年对付路氏、杨氏那些人时的凌厉狠决,好像是几生几世前的事一样了。
可算算时间,迄今也才十年略出头而已。
岁月温柔到残忍——不知不觉,只一疏忽,转身已是物换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