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溪步步紧逼,裘漱霞却是夷然不惧,又抚了把短髯,似笑非笑道:“卫尚书说我与燕侯兜圈子,但卫尚书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兜圈子?本来陛下去位,太子殿下作为陛下唯一在世的男嗣,于情于理都该陪着陛下退居帝陵,侍奉膝下的!更不要讲太子殿下如今遇刺受伤,卧榻不起,根本承担不起治理国家的重任——先帝的血脉有几位,咱们又不是不知道!”
说到这里环顾朝堂上下,略略提高了嗓音说道,“大睿自太祖皇帝陛下定鼎,至今享祚已有近半百之年,虽然蒙诸位先皇帝之泽,如今的大睿可谓是欣欣向荣盛世太平,但也正为了不辜负前人心血,陛下退位之后接任的新君,无论才德康健,都该担负得起这万里河山!未知诸位同僚以为如何?”
朝臣们彼此望了望,都没什么意见。
因为最后成功登基的新君肯定都会是才德兼备的,这个说辞不过是把太子排除在外罢了,而卫家跟卫皇后现在都已放弃了支持太子登基,所以这个问题还有什么好争论的呢?
“裘侍郎只顾盯着才德康健这一面,最重要的问题为什么不说呢?”卫溪冷笑了一声,缓缓说道,“自古以来,合乎礼仪廉耻的帝位传承,无非是两种:兄终弟及,父死子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