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人马已在百步之外。
“救不回绮歌,就请爹爹在泽水边为我们立座衣冠冢吧,”人影远去,徒留漫天尘沙。
长剑颓然落地,白敬甫愣愣看着视野里渐渐消失的黑点,魁梧身躯忽地如高山崩塌,颤颤巍巍按住幼子肩膀,老泪纵横。
三十余载征杀不休,将军不悲白发,只悲山河破碎,百姓流离。守着百年基业看家国风雨飘摇中步向衰亡,垂垂老矣,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亲手埋葬儿女尸骨吗。这一生,究竟保护了谁。
不知是白灏城的赴死决心还是白敬甫的悲恸牵动了白绮歌骨血,黑暗潮湿里难得睡着却忽地一下惊起,半张着嘴茫然张望,诧异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遥远国度的亲人。
“二哥……”靠着墙轻声呢喃,想起上次分别时白灏城的关心嘱托,白绮歌猛然涌出一丝害怕。
她的事,会不会牵连白家。会不会牵连昭国。心被搅乱就很难再平静下去,白绮歌敲了敲牢门,眉目和善的狱卒匆忙赶來:“祈安公主可有什么吩咐。”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有什么消息吗。”
狱卒回头望了望尽头桌案上的沙漏,回身轻道:“卯时二刻,才是祈安公主进來的第三日。早半个时辰陶公公來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