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些看似麻木,实际上却满含挣扎的眼神让她喘不过气来。好像有一双双深埋在沼泽中的手紧紧地拉扯着自己,如果救不了他们,就要跟着他们一起沉沦。
她觉得自己的手被捏了一下,那真实的力度瞬间拉回她的思绪。长绝微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在她即将被痛苦淹没,把自己也当做一缕游荡的孤魂的时候,长绝把她从泥淖里扒了出来。幻芜吐出一口浊气,回捏了一下长绝的手,两人相视而笑。
幻芜再次由衷的庆幸着,浊浊尘世,始终有人在身边。
幻芜脚下一滞,好似撞到了人。她下意识伸手一捞,触手一片冰凉。那是一个孩子,就是围着货郎的那群小童之一。这是一个扎着双髻的小女孩,她的头发又少又黄,小小的身子包裹在一件尚且能称之为衣服的破布里,幻芜握着她的胳膊还不足三指粗,即便她还活着,也不能说是人了,只能说是一具骷髅。
可这个小女孩应当不是饿死的,因为她的脑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耷拉着,就像一朵被掐断了花茎却还勉强垂在枝头的花苞。她的脖子上有一道黑紫色的勒痕,勒痕里的皮肉已经腐烂,一条条白色的蛆虫还在腐肉里蠕动,很显然,这个小姑娘是被勒死的。
因为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