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对她而言就是在一个又一个凌迟般痛苦孤寂的夜晚完成的,它陪伴了最真实的自己,它目睹了最无助的自己,也见证了自己最坚决的意志。
它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作品了,它是一个珍贵的朋友,它就是自己的血,自己的肉。幻芜一点点的喂养了它,它在黑暗中为幻芜报以光明。
比起师父,比起长绝,它跟幻芜的羁绊都更加深切。幻芜的一生都与它亲密地贴合在一起,这世间再也没有第二件东西如此完整地镶嵌在一起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半生的心血在火中挣扎哭嚎,明知是假的又如何能让她泰然自处?
如果,它是真的呢?如果这个幻境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不知不觉中偷出她的画呢?
不可能。但是,她能不能确定自己一直是清醒的?要迷惑她自己交出画帛,其实也只需要一瞬间啊,她会不会早就在某个混沌的时刻,已然亲手捧出了画帛?不然明王怎么知道画帛的存在?难道她从一开始就输了?而输掉的代价就是毁掉她最珍视的作品?将凝结了她最纯粹炙热情感的血肉付之一炬?
不,她不能冒这个险。
幻芜隐约想起自己做过的第一个梦,梦中她的帛画就是在一簇炽热的火焰中燃烧,她毫不犹豫地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