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丢下了门闩,冲着程恪伸出了手:“咱们一起玩儿!”
小小的程恪抬起头,望着那个小姑娘骄阳似的一张笑脸,却别扭着,就是不伸手。
小姑娘性子急,倒是先牵上了程恪的手来:“这样吧,你推着我荡秋千,那个歌儿不好听,我教你一个荡秋千的歌儿……”
那双小手,暖暖的,柔若无骨,像是一年只能吃一次的棉花糖。
小小的程恪懵懵懂懂,却高兴了起来。
“绿树浓荫夏日长,小儿秋千上下忙……”
是程恪在罗家村推着我荡秋千的时候,唱的那首歌。
他是说过,他只有那么一个朋友。
“想起来了没有?”一个声音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响了起来:“不,也许你早就忘了。”
我从程恪的记忆之中反应了过来,四下里一环顾,却除了早已发黄的芦苇,什么也没看到!
而眼前的那个蹲着烧香的小孩儿,倒是站起来了,转过头望着我和程恪,咧开嘴笑了。
我总算知道,刚才那淡淡的血腥气和死气是哪里来的……
那个小孩儿的一张大嘴,还在淌着鲜血,嘴里咀嚼着的什么白生生的东西,分明是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