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恕一接过水杯,四下打量。
屋子非常小,采光也不太大,基本就是鸽子笼。对面的大厦近在咫尺,如果从窗口伸出手臂,几乎可以够到对面的阳台,就算在白天,都很难透进阳光。
虽然空间局促,却收拾得很干净,唯一不和谐的就是下铺的衣物,各种裹胸装,露背裙,五颜六色的高跟鞋和内衣裤……乱七八糟扔了一床。
韩恕一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这些衣服是属于谁的。他忍不住问:“谷雨,你跟立夏一直住在一起吗?”
谷雨摇了摇头:“不,她上个月刚搬回来。”
他又问:“她之前住在哪儿?”
谷雨说:“不知道,她总是换地方,从来不告诉我。”
韩恕一觉得奇怪:“她为什么回来?”他觉得,立夏怎么看,都不像是愿意住在这种地方的人。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谷雨说:“被男人赶出来的,她自己说的。”
顾立夏在床上翻了个身,嘴里念念有声,好像在说醉话,又好像在骂什么人,污言秽语,出口成脏,多年高等教育培养出来的淑女修养,早就在六年的街头磨砺中荡然无存。
韩恕一深深地看着她,默默地叹了口气。
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