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滴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滴在了他的月袍上。
罗纹像是也看见了,抬眸看了一眼旖景红湿的眼角,心里也是一软。
正如母亲所言,世子妃待世子是全心全意的。
罗纹站了起身,将薄毡递上:“世子妃,麻痹已缓,让世子安歇片刻。”
旖景接过薄毡,轻轻地搭在虞沨的身上,才用手背触了触眼角。
罗纹略微迟疑,才又说道:“症状已经大有减缓,从前可得按摩上一个时辰,照眼下看来,最多两、三年,世子再不需施针了。”微微一顿,音量更是轻柔:“世子是服了安神汤,为的是减缓施针后的痛楚,大约两刻就醒了,奴婢先去厨房将煎好的药拿来。”
福了福身,罗纹走出厢房,带上门扇时已然看见旖景握上了世子的手,连忙垂眸快步走开。
旖景俯身,将面颊贴在虞沨的下颔,感觉到他长而缓的气息,心里一处,越发涩痛。
上天何其不公,便是让他重生,仍是要受这十余年的痛楚折磨,仍然无法挽回王妃的性命。
当他在年幼体弱时醒来,应是觉得孤单的吧。
肩上担负太多,却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这样的感觉旖景懂得,可她之所受,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