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宽衣,除去外头的官服,夏柯就捧上清泠,秋霜拿来净手的玉兰香豆面,侍候着净手净面,一切井井有条,与往日并无不同。
看来,秋月是被旖景下令禁言了。
虞沨思度着,上炕盘膝,又打量旖景,见她只穿着一件海棠红的小袄,底下是条素净的白绫裙,鬓角压着朵珠花,用玉簪换的发髻,眉目婉然,纤纤玉指捏了碧翠的汤匙,盛了一碗三丝鸡羹,摆在他的手边。
“不用忙碌,坐下一块用膳吧。”虞沨握着旖景的手,便让她坐在身边。
春暮几个丫鬟瞧见,又都抿了嘴,夏柯便将旖景的碗箸移了过来,就退到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个个将自己当作透明人。
可有丫鬟们站在身边,旖景多少有些不自在,不动声色地将手挣开了掌握,嘱咐丫鬟们都在外头候命。
“春暮,去一趟前庭,问一句晴空与灰渡知不知错,若他们知错,就让他们起身,别跪在廊庑底下现眼。”虞沨淡淡一句。
这让春暮大是惊讶,却没有表现出来,只应诺了一声。
旖景却问:“你罚了晴空?怎么连带着灰渡也有了错?他可没有多嘴,把世子的事传扬出去。”微仰着面颊,唇角仍有笑意,眼睛却带着丝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