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玩赏的雅物。
但这件价值连城的雅物,却被人毫不珍惜地用来装下酒的小菜。
小罐,一个陶土的小罐。小罐旁边是一个同样质地的陶碗,尚有残酒。
是最普通的陶罐,没有上釉,所以是土的颜色,丑模丑样,拿到集市上或许连一个铜子都未必有人肯出。
但是这样的一个陶罐里,却装着清澈如水,香气四溢的美酒。
那是最好的蒸馏酒,过滤得没有一丝杂质,不加任何香料,没有任何辅佐。
真正的酒,就应该是这样纯粹的。
老人坐在那里。
他白发白髯,不知道活了多少岁月。
他的左边,是那个翠玉的盘,他的右边是那个陶土的罐。
他坐在一张不知有多少年月,已经泛黄的竹椅之上。
他的面前,是一堵洁白如雪的墙壁。
这个世界上,知道他在这里的人不超过十个。
这个世界上,知道今夜他会在这里的人,原本不超过三个。
但是他已经在这里了。
他看着眼前的白墙,仿佛上面有万物生化,有风雨兴起,他看了很久,久到从他做到这里到现在,他都从未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