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极清淡的,她望着窗外渐渐明媚的天光,依稀间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玄青色的影子。他站在暗影里,默默地望着自己,腰间的长剑古朴而凝重,嗜血的锋芒收敛在那一方小小的铁鞘之中。
他就那么站着,头顶是漆黑的帷幔,像是死亡的蝴蝶,就那么狰狞地招展着。
那一天,是父皇下葬的日子,他就站在悲伤痛哭的公主身后,说了这样一句话。
“可是……”
窗外突然起风了,昨夜下了一层清雪,到此刻还没有停。风一起,天上地上的雪花一起飞舞,徘徊游弋,犹如深海的白鱼。
“你为何突然就失了勇气呢?”
玉树记得玄墨去世的那一天下着大雨,雨水那样急,像是倾泻的山洪。从太医院赶来的大夫们全被淋湿了衣裳,额头脸颊上全是雨水,像是一只只刚从河里钻出来的鸭子。
明明早上还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她还带着下人们搬出他的书在院子里晾哂,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像是六月的湖水。
可是傍晚的时候,东南海军衙门的士兵们却突然护着一辆马车进了京城,一路冲进了玄王府的大门。
他脸色苍白地从车上被人扶下来,然后就进了书房,片刻之后,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