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公事,独自在衙门里泡了壶茶,略坐了片刻。才又拂拂袖起了身,出门驾马进了宫。
皇帝才进内殿准备躺下,听说沈观裕来了。双手按着榻沿咬了咬牙,才又重新走出来。
沈观裕在丹樨下立着。深揖道:“请皇上圣安。”
皇帝不置可否,走到左首胡床上倚枕歪下了,才又眼望着墙角一簇春兰,说道:“听说你们家又有喜事,这会儿进宫所为何事?”
沈观裕淡然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喜则喜矣,却不敢耽误要事。臣今日翻阅上方呈上来的本子,发现有人竟然参郑王在王府之中豢养死士,臣不敢大意,特地拿来给皇上过目。”
说罢,他从袖口里掏出个奏本来,呈了上去。
皇帝眉头早已紧皱,接过来一看,更是怒不可遏,奏本被拍在面前方桌上,声音也宏亮传来:“他们是想眼看着朕的儿子一个个丢了性命,他们才会消停!”
沈观裕不慌不忙说道:“臣也是这么想,所以这本子谁也没给看,直接就递了进宫。大理寺如今审案慢如蜗牛,倘若郑王真被查出与楚王之死有关,那个时候皇上也不得不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依臣之见,某些有心人恐怕已经冲大理寺下手了。”
皇帝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