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来。
宫女连忙夺过。“奴婢手伤了,奴婢自己先用!”
说完不由分说倒了些乳状的膏来,视死如归般抹在手背上。
她的手必须好起来。若不能好,便不能侍候她和赵隽。
两个人都仔细地盯着那只手。宫女眼神微亮抬头:“挺凉的,真的没那么疼了。”
陆妃轻吐了口气,淡淡执起未洗完的衣服:“那就好。”脸上并没有喜色,仿佛已经忘了什么是喜。
夜色在捶衣声中愈发深重。
韩稷在宫墙上树木罩着的黑影里沉吟。
陆妃洗完衣裳回到房里,宫女已经能灵活地她打帘子,且能弯腰在门外的小炉子上添柴煮水了。
屋里十分昏暗,偌大的殿宇里因为少了应有的精致的家俱和侍侯的宫人而显得格外空旷,陆妃将剩余的冰肌膏藏在殿左屏风旁的席榻下,然后走到窗下用砖块垫起了一只脚的妆台旁,拂去桌上几根鼠毛,对镜掠了掠鬓发,拿起梳篦,走到南面长窗下。
长窗下胡床上,盘腿坐着个散发墨须的男子。他不知坐了有多久,于幽暗的光线里看起来像是具石像。
陆妃跪在他身侧,拿梳篦轻轻梳他洗过而半开的发。随着发丝被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