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倒是早。”鄂氏眼角觑了她一眼,顺口道。
宁嬷嬷走上去,接过丫鬟手上的梳篦,一下下替她梳起发来。“年底了,奴婢想去普济寺烧柱香,给绣琴添点香火钱。午前准回来,请太太允准。”
鄂氏抚鬓的手顿了顿。一贯冷凝的眉尖忽而缓和下来。绣琴到底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就是犯了再大的错人也死了,要说真的不怜惜是假的。
她在镜子里望着她道:“去吧。”又随手从柜筒里拿出一把铜板递给她,“以我的名义烧钱给她恐她受不起,你拿着这钱在普济寺给她寄个名儿,让她来生投个好胎罢。”
宁嬷嬷印着眼角跪下:“谢太太恩典。”
鄂氏扫了眼她,别开了脸去。
国公府的早饭挺早,下人们要赶着清扫庭院迎接新年,就算不能放炮挂灯笼,但除旧迎新的习俗总是要的。
宁嬷嬷吃了饭。乘府里采办年货的车到了普济寺,等到马车消失在人海里,便就另雇了辆车去往城南老街。进了街后车子在一处叫做徐记南货的铺子前停下来,她弯腰下车。左右看了看街头,才又抬步进铺子里去。
东郊这边,沈雁惯性卯正起床,只着袄裙在飘着鹅毛大雪的院子里跑了几个圈,直到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