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在阶下扫着瓷碎。
“朕已经没有援兵了么?”皇帝咬牙望着他,“朕已经穷途末路了么?!”
程谓直起身,望了他片刻,屈膝跪下地来。“皇上,咱们早就已经没有援兵了,柳亚泽私下买凶暗杀皇长子。韩稷他们都认定是皇上暗中的旨意。皇上这是被柳亚泽害了呀!”
“他已经害死了郑王,又来害朕的皇长子?!”皇帝怒睁双眼。睚眦欲裂,“柳亚泽!朕就是毁在你的手里!”
又是几个汝窑盆盘砸了下地。
程谓含泪进言:“眼下要想解开这死结,唯有将柳亚泽绳之以法,交给韩家处置!皇上,这是您最后修复与文武大臣关系的唯一办法了!”
“把柳亚泽交给他们,那不就等于把给陈王平反的证据亲手送到他们手上吗?!”
“这个时候,皇上难道还要一意孤行不成?!”
殿门口传来苍老而又略带焦急的声音。
皇帝讷然望去,只见太后在一众宫人簇拥之下往宫里走来,往日惯作和事佬的她在此刻看起来已完全失去了雍容。
“母后?”皇帝直起腰来,“您过来做什么?”
他的语气里带着些不以为然,还有一丝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