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层的夜景深邃空洞,没有月亮的夜晚阴晦忧郁,只在伸手也触不到的地方有着黄白灯光密织如雾。
陈砌的血越流越多,却依旧保持着微笑,视线越发模糊,他觉得湘蔷终于不再用那种“我不认识你,我和你没关系”的眼神看他了。
“陈砌,你又是何必呢?”湘蔷说。
陈砌呵了一声,“不说不认识我了?木朵?”
他含笑看着一脸无措的女人,心想,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几小时前,他还是会来这,为他爱的人挨这么一刀。
湘蔷脸撇去一旁,牙紧咬着干裂的唇,她微微阖起眼,脑中浮现起读书时的情形,那时她常扎着高高的马尾,穿条海军蓝的束腰长裙,城市的夏季多风,她便坐在学校的天台,任凭风吹乱耳际的碎发,她享受日光与风并存的时光。
突然,脑后传来啪一声轻响,她回头,发现长发四散,不翼而飞的银头绳被一个人捏在手里。
“马尾太呆板,现在这样顺眼不少。”男生说完,转身便走了。
日光直射在他宽阔的背上,格子衬衫如风帆在身后飞扬,他步伐极大,转眼就消失在了天台。后知后觉的木朵反应过来,恼火的晃着一头乱发追了上去。
男生没走远,站在堆满废弃桌椅的走道拐角,举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