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六朝的思想解放,自然也风光不再。明末清初后,鸦片战争前,中华再无思想家,对人类文明也再无像样的贡献。人们津津乐道自我陶醉的,是核舟记、病梅馆、鼻烟壶,以及三寸金莲。只有《红楼梦》和纳兰词,敏感地唱出了末世的挽歌。那是一种“睡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的无奈。
下坡路上,没人刹得住车。
当然,这下坡路缓慢地走了一千多年,其间既有一蹶不振,也有路转峰回。
就在中华文明起伏跌宕地盛极而衰之日,伊斯兰文明却欣欣向荣。从公元830年到930年,也就是中国的晚唐五代时期,在阿拉伯帝国哈里发的大力资助和倡导下,对其他民族文明成果大规模有组织长时期的翻译推介活动,以巴格达为中心全面展开,史称“百年翻译运动”。正是这一壮举,使古希腊典籍得以完整保存,为欧洲的崛起提供了指路明灯。也就是说,文艺复兴时期的伟人们能高瞻远瞩,把知识的边界往前开拓,就因为站在伊斯兰世界巨人的肩膀上。
伊斯兰,是第二代文明中的佼佼者。
然而历史的不可捉摸,却也正在于此。没错,在伊斯兰文明展开双翅自由飞翔那会儿,欧洲大陆还处于中世纪的蒙昧状态,国王和贵族甚至目不识丁。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