昃日斜照中的楚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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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楚王朱华奎在偏殿里私会齐雁锦,陶醉地摩挲着千金膏的瓷药盒,欣慰地拍了拍干儿子的肩膀:“真是难为你这份孝心,干爹我果然没有白疼你。”
齐雁锦皮笑肉不笑地微微欠身,向楚王示好道:“干爹有烦恼,做儿子的哪有不尽心的道理?”
“唉,我身边这些人,有几个能比得上你?这些天辅国中尉那帮鼠辈逼得我烦透了心,害我头发都白了好几根,真是苦不堪言哪。”虽则父子相称,楚王朱华奎今年也不过三十开外的岁数,比齐雁锦大不了多少岁,因此也拿不出尊重的架子,当着他的面就开始大骂起自己的族兄来,左一句鼠辈,右一句畜生,把自己都给骂了进去。
他口中的辅国中尉,正是近来联合宗室子弟一同上疏,揭发楚王其实是个野种的朱华趆。
若在过去,齐雁锦才懒得搭理楚王府里这些破事儿,然而如今他却开了口:“儿子这里有句不中听的话,按理也不该在干爹面前造次,只是实在是为您气不忿,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干爹恕罪才好。”
“哦?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朱华奎将齐雁锦视作心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眼前这人既然能使他延年益寿,当然也能替他分忧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