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他被局部麻醉了。
那个局部麻醉他的人正在放他的血。
手腕的大动脉上有两条深深的痕迹,他看见了他的皮肉翻卷,看见了他的血不断从他的身体里流了出去,白色的导管已经染红,另一头,则是一只看上去不怎么干净的玻璃瓶。
而那只看上去像是装圣诞节糖果的玻璃瓶底已经有了不少红色的液体。
哦,真是恶心的颜色。
那种颜色令他的晕眩愈来愈严重。
但,那正是他的血。
谢利·鲁珀想,为什么他此刻还能有思想?为什么他没有就这样死去?
也许,这是上帝给他的机会。
他开始剧烈挣扎,他直起身拔掉了手上那两根廉价的导管,他跑了出去。
门离他躺着的地方很近,这是个只有80英尺的小房间。
此时,他听见了一些细微的响声,那像是来自远处的脚步。
‘滴答滴答’,富有节奏和韵律,却让他豁然惊醒。她来了……
之所以用她,是因为谢利在昏迷之前闻到了一股迷迭香的味道。
不是太浓,却足以让他敏感的鼻子打上好几个喷嚏了。
他是个六英尺高的男人,他的体型高大健壮,他可以对付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