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
    赵柔止显然还在气头上,挥退了送饭的宦官,在居室内来回走了几圈,心神不宁地在窗边的胡床上盘腿坐了,呆呆看着窗外。
    日渐稀疏的枝桠在纸隔扇上投下不安定的影子,摇曳在薄薄淡紫的夕光之中。
    赵柔止在这绮丽而显得凄清的秋夜降临之时,渐渐感觉到她熟知的孤独,再一次涌上来。这种感觉自她记事起便时不时萦绕心头,它的阴影始终如影随形,在她原本最天真烂漫的年纪,给每一样欢乐添上一分难言的苦涩。
    说到底,她原本也没有多少“天真烂漫”的时光。
    哥哥们和唯一的一个弟弟,在她尚未完全记事时,就一个又一个地消失了。彼时她尚不明白这其中的意义,只觉得每次父皇站在廊下看向天边的背影说不出地寂寥。然后他会在后院手植一株雪松,一列排开。
    如今,那里已是亭亭如盖的挺拔松树一棵又一棵。
    大约除了先皇,并无人真正将赵柔止当作一国之主培养。
    昨日面对殿中两列排开的众臣,她更是再清晰不过地意识到了这点:她不过是承着血脉的摆设,国事大约还是会交由诸相。她唯一的任务,不过是产下皇嗣。赵柔止甚至可以想见,假使顺利有了子息,她不久就会被迫让位于幼主,退到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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