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得紧。世界上女人,能有多少是他陈苍野想要而得不到的?情爱来的容易,于他向来是一种可以恣意使用、用来娱乐、用来营利的工具。李钦一样,张显瑜一样,方杜兰也是一样。
看着方杜兰丧气、愤恨,他有种报复的快感——报复于谁,他不想去想。
刘梦涓确实很可爱,但是只是个孩童。同样是幼失怙恃,刘梦涓得以如此简单纯真地长大,而宁蕴却满腹心事——完全是个包覆在蜗壳里放弃春天的冬眠的瓜牛。隐忍是她的壳子,铃兰馆是她的菜园子。
这是犯了什么病。
陈苍野叹了口气。
今晚又在想她。
被想的这个人在他的车马离开刘家之后没多久,便被刘梦湖陪着,走过巷头。他的车子开过去,她和她想要追求的人侧身避开。
他千方百计避而不见——就连徽州就在左近,他都忍住了不去,这会儿真是如他所愿,相逢不相见。
宁蕴和刘梦湖避过了陈苍野的车子,仍缓缓走着这条巷子。过了这个街坊,下一个街道便到了宁蕴所居住的小院儿。然而宁蕴想时间可以再慢一些。
她今日也怪,在那医馆里一阵好眠——那个艾草闻起来竟然有那么好闻。睡醒了四肢百骸都是舒展的,肠胃也舒适多了;就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