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叫进来,然后你离开,等我熬过去了你再来。”
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脱了风衣爬上床,从后面抱着我。
那种迷幻的致命的疼痛的感觉慢慢加剧,我死死咬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骆安歌死死勒着我:“宝贝,宝贝,我陪着你,你撑住。为了我,你撑住。”
在芒康身边的时候我每天跟自己说一万遍撑住,为了骆安歌,为了报仇,为了团圆。
可是现在,这件事彻底压垮了我的意志,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支撑我继续走下去,骆安歌也不行,报仇也不行。
就好像,所有的意识全部被掏空了,那根支撑我站着不要倒下去的脊椎骨,被人抽走了。
我现在只是活着,只是活着而已。
骆安歌,我撑不下去了,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千万只蚂蚁啃噬的时候,我又看见芒康推门进来,这次他什么也没带,穿了一件驼色的风衣,双手插在裤兜里,看起来像是穿越了千山万水似的,头发上还有一层白霜。
他站在床边看我,看我如何垂死挣扎,看我如何困兽犹斗。
然后他伸出手到我面前,他的掌心里是一支小小的针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