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食不下咽,白发生的更多。
同他不同,自从寻回弟弟之后,韶虞人整个人都平静下来了。
成天呆在船舱里,洗尽铅花,读读书,做做女红,低眉顺眼,一派即将嫁做他人妇的贤惠模样。韶伟总算逃得一命,只要他平安,比什么都强。
此刻已是黄昏,韶虞人坐在舱里,面前搁着一个漆盒,里面放着七色的丝线,腿上则放在尚为做完的针线活。她手中拈着一根拖着长线的针,一边在漆黑的如云长发上磨着,一边侧着耳朵听着甲板上的动静。上面,杨泽在焦躁地走来走去。
自从杨泽救回伟弟之后,她已经认命了,什么也不想,只等着凤阳安稳之后,就同他成亲。
哎,太监就太监吧。以前在秦淮河的时候,也有不少姐妹嫁得极好,不是儒雅文士,就是少年俊才,可我却偏偏要随一个年过半百的公公,这就是命啊!
可是,都是人,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对我如此不公。
突然间,一条清俊的身影浮现在自己眼前。他生得颇瘦,但身材挺拔,说话间,面上总带着淡淡的笑容。走起路来,也是忽忽风生,刚健之风扑面而来。
他所写的诗,却是如此之好。诗如其人,也是阔大雄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