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狠,对自己的族人更狠,更下作。
近了,近了,宁乡军已经冲到了帅旗前二十步的地方,已经能够看到他们已经染成红色的狗皮帽子,战马每一起伏,帽子上的血就会被甩在空中,连成一片红色的水雾。
二十步,若是开阔地带,将马力放到最大,瞬间可至。但眼前实在太挤了,毫无腾挪余地。几百人马拥在方寸之间,就好象一个巨大的鱼群被圈在一汪浅水里,彼此为生存空间而挣扎搏斗。
没有任何武艺和战术可言,长兵器也用不上了。双方的士卒都不约而同抽出腰刀、短刃、铁锤、连枷不歇气地朝敌人头上身上砸去。
整个世界一片兵器和铁甲的磕击声,铁甲叶子片片飞溅,有人大声咒骂,有人尖锐地惨叫。
豪格看到,一个宁乡军骑兵和正蓝旗士兵已经抱在了一起,只因为身边的人马实在太多太挤,一时却掉不下战马。二人的兵器都已经断掉,同时抽出一把解腕尖刀不住朝敌人身上捅。一边捅,一边大声的喊着什么。
一刀,两刀,三刀……十刀,直捅得彼此变成血葫芦,可还是没有人死去,两个人都在哭,“娘,娘。”“额涅,额涅。”……这就是战争么……一命换一命,大家相互兑子,直到大家都死干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