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悲伤,但泪水却忍不住涌了出来。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随舅舅离开老家的情形,雾是那么的大,娘送了一程又一程度,送得我都快不耐烦了,不住挥手让她回去。
那时候的贫僧是多么的幼稚,甚至还来不及仔细地看上母亲一眼,将她的容貌牢牢地记在心头。
那次离开,竟成为永别。
接下来的日子,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过的。就那么懵懂地到处走着,累了就在路边‘迷’瞪一会儿,渴了就喝路边沟渠里的水,饿了就吃扯点草根书皮,也不管是什么滋味,直接朝嘴里塞
。
后来建奴大军撤退了,听说是被宁乡军给打败了,正沿着大运河向北,经天津卫方向出关回辽东,山东又迎来了太平。可惜山东一地已然残破,到处都是流民,都在朝一个方向涌去。
我也知道再在野地里‘乱’走也不是法子,瓷佛寺回不去了,不如跟着流民走,看能不能寻个日子还过得去的寺院投靠。
就这样,我进了济南府地界。本打算进济南城去碰碰运气,城中寺院众多,左右能给我一席立锥之地。可就在这个时候,济南戒严了,到处都是山东军设置的路卡,没有路引,一个人也不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