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身份对等的敌手打败——我们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寒门小人物,是不配击败您的,对吧?”
李泌没有回答,他觉得这个问题太蠢了,不需要回答。
龙波却继续说道:“这倒也不怪司丞。行旅在途,自然要提防熊罴虎豹,谁会低头去顾忌小小的虫蚁呢?”他的靴子猛然一跺,挪开之后,磨纹石的地板上多了几只蚂蚁的扁尸,“它们的生死,只在大人物一踏之间,又有什么好忌惮的?”
李泌不动声色,试图从这几句怨愤之语里,猜测出他的动机。
龙波伸手一扬:“不过,并不是所有的虫蚁都只有被靴子碾死的命——虫蚁之中,有一种叫作蚍蜉。生而纯白,大小如米粒,小得可怜。可是它们有嘴至刚,啮木为粮,专门喜欢钻椽穴柱,蚀壁蛀梁。纵然是百丈广厦,千里长堤,也能被这小小的飞虫侵蚀一空,轰然倒塌。”
仿佛为了证实他的话,几只生了翅膀的白色蚍蜉从身后的屋殿缝隙中飞出来,在半空中追逐飞舞。春天到了,正是蚍蜉交配的季节。
李泌冷声道:“你们有胆子在长安腹心偷袭靖安司,却没胆子与一个俘虏说实话?”
“这便是实话。我等以蚍蜉为名,自然都是些小人物,只是不那么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