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床单,一一摆放在床上。
然后就光脚站在地上,靠在墙边,沉默地望着苏玉芹换下被血浸染的纱布,微眯着眼看向那伤口,看着苏玉芹扶着腰下床换床单,眼神又落在妻子头顶那冒茬的白发上。
江源达咬紧牙关闭了闭眼,随后就大踏步拉开了房门,在苏玉芹都有些微微疑惑的目光中去了卫生间。
……
水流在哗哗响动,雾气弥漫在卫生间的镜子上。
浴屏里的江源达在仰头任由水流冲刷,直仰头十分钟之久,他才吸了吸鼻子,拿起兜子里的澡巾疯狂地搓起自己。
给脸搓通红,然后是脖子、胳膊、腿、包括……他足足攥着它打了十几遍沐浴露。
而此时主卧室的门是微咧开的。
只看里面的苏玉芹在背对着门,她坐在床边,面朝窗帘,耳边听着淅淅沥沥的水流声、一脸的泪往睡裤上掉落,用胳膊怎么抹泪抹鼻涕也擦不净似的,亦如她的丈夫再也洗不干净了。
等一身沐浴香的江源达出了浴室后,他是低着头进屋关好了房门,将心脏病药翻出来放在苏玉芹那侧的床头,又打开杯盖检查了一下里面有没有水,沉默地做完这一切后才低声道:“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