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却是丝丝入扣,仿佛亲眼得见一般。
他突然起身跪了下去,连连碰头道:“父皇明鉴,无论是海氏或萧氏,都是朝廷的股脑之臣,因此绝不能以小事加罪。父皇若是不满他们所为,可以大义责之。如今舅舅是见父皇没有真正动怒,而卫大人是为了保住功名前程,因此已是难以罢手。保定那十几个佃户的突然改口只是开始,若是不加以制止,恐怕长此以往,朝臣栽赃陷害之风愈演愈烈。另外,请父皇借此契机重新下减租诏文,劝诫那些权臣豪门减免租粮,虽说只是形式,但短时间内好歹也能奏效。”
皇帝也不叫起,沉默良久,这才深深叹了一口气。“真是难为你了,居然敢这么说萧云朝,他好歹也是你的舅舅,就不怕你母妃怪罪么?”他也不待风无痕回答,缓缓起身走到龙椅旁,“他们想的什么朕明白得很,冷眼旁观未必不是乐趣,因此索性就让他们闹了。倒是你说得有理,寻常臣子不是偏袒一个就是想着自己的利益,如今朕身边可信的人是愈来愈少了。”
这句话却是说得重了,尽管心下暗喜,但风无痕哪敢轻易认承,连忙托词敷衍了过去。他知道今天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皇帝那种发自内心的感慨和信任是平时从未有过的,因此低头琢磨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