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该说这些话,皇上大可不必担心此事泄漏出去,既然微臣已经说了,便已经有一死的觉悟。”海观羽仿佛说的不是有关自己的死活,“这些话憋着已经很久了,我朝自立国以来,一直仰仗世家,皇权虽然贵重,但往往掣肘众多,不能恣意。皇上登基以来,锐意进取,奋发图强,一举扫除了多年的隐患,因此您即位前二十年,凌云几乎无世家矣!”
“然而,正如海家出自当年镇宁海家之旁系,萧氏先祖乃当年太祖重臣,贺家更是曾经出过三位大学士,世家永远都是不可能消除的。如今放眼朝堂,那些极品官员哪个没有后台靠山,又有几个真正是寒门出身?皇上倘若不能预先扫除一切障碍,立储则只能以稳取胜。微臣今日已是逾越君臣之分,自知乃是死罪。”海观羽面上露出了几分悲凄,他已是平安度过了两朝,因此对生死已是不以为意。
“罢了!”皇帝突然长叹一声,竟是趋前两步将海观羽扶起,“是朕考虑不周,也怪不得你。”皇帝的脸色无奈而又苍凉,“朕算是知道为何古来君主往往能励精图治,却往往料理不好家务,看来萧墙之内永无宁日,此话还真是不假。”话说回来,听海观羽说了这些犯忌的言语,皇帝心中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但他深知这位老相谨言慎行的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