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我想起来白日里,那尤生在牌楼之上,也在说自己原是为着等甚么知己的,忙答道:“我今日看见尤先生,也听见他那样说。”
尤二姑娘两手颤抖个不停,只得用力将芊芊十指交握住,道:“虽说听了几次,可是我也只当是哥哥近来身心俱疲,又退了婚事,方才受了些刺激,心下里寂寞,方才胡思乱想出来的,试想我们这样的家境,哥哥那样的过往,哪里有肯当他知己的!
这便忙寻了安神的草药泡给哥哥服用,可是,哥哥这几日,非但不见好,那疯言疯语反而愈演愈烈,满口的话荒诞不经,简直让人不忍卒视,一会儿说甚么天边来了文曲星,要乘着带华盖的车子,接了他上天去,一会儿又说甚么,他不肯去,文曲星便唤了天上的仙女跳舞助兴,一面说着,一面还手舞足蹈,仿佛是身临其境一般。
我一个做妹子的,眼看着哥哥成了这般模样,心下里自然是滚油煎着的一般,可是又无钱请大夫医治,想偷偷把家中珍藏的一些旧书给卖了,可是却又给哥哥发觉了,抢夺了回去,说是什么头可断,血可流,这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却是卖不得的,自此之后,日日捧着旧书,说甚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还有甚么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