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上完课想去看望钟沛。那之前我没联系他也没联系易续,他们一个忙于悲恸一个忙于安抚,联系只能造成打扰。
而且我也忙得天翻地覆的,张衣半个月前急性阑尾炎开刀,张恒礼等她开刀出来瞧了一眼确定她不会死后再也不敢去医院了。我只好每天往返于学校和医院,晚上都是搭着小床在医院睡的,我们宿舍的还以为我不声不响地出去跟人同居了。
我在钟沛的宿舍楼下碰到他们班的那个胖子,就是“点名”的时候冒充老师的那位。我跟他打招呼他还是跟我擦身而过,我抓了一下他的袖子,他才看到我。
“是你啊!你找易续吧?”他问我。
这问题问得不对,易续是不住宿舍的,我的初衷真的是探望钟沛,顺便要必须地见着易续。
“我,我是来看钟沛的。”我说。
“不用上去了,钟沛不吃不喝被家里人接走了,快两个星期了吧!”
“他没事儿吧?”
钟沛被接走应该跟张衣开刀差不多时间,我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张衣身上了,才不知道钟沛的事儿。
“还活着。”他指着远处的一栋楼:“那边教务楼三楼,我们系的,易续上那儿找老师吵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