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害怕突然就减少了,稳稳地走向前,看到躺在那里的那个人的脸,飘着雾气,苍白,安详,被冻得跟石块一样。
“张恒礼,你不是说她尸骨未寒吗?怎么寒成这样了?”我心疼地说。
“不是我干的!”张恒礼害怕地说。
这是易续的妈妈啊,这眉、这眼、这嘴、这身体,组成了他多少年世上惟一的亲人,现在就像一块坚硬的石头,不能动弹,被冰冻在这小格子里。多庆幸今天是我来处理这一切,易续见到这冰冷残酷的场面,该多么地痛彻心扉!
“阿姨……”我鼻子正酸着,刚准备抒情,那工作人员就把格子又推进去了。
“确定了身份来选选项目。”他递给我一张纸,是一份详细的项目报价表,寿衣多少钱化妆多少钱花圈多少钱等等等。
“全套多少钱?”我问。我得风风光光地送她走吧,没追悼会,其他的得做齐全吧!将来总得跟易续交代这件事,现在做的越多,易续也能少一点遗憾吧?
“加上在这儿呆了这么多天的费用,每天两百,给你去掉零头吧,总共两万九。”
“两万九?”我惊讶得几乎要跳起来。
“好贵啊!”张衣也惊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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