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什么来着?
她除了总是不记得自己原本的姓氏以外,她从来没想学德语。她回来以后依然信奉基督教,在我们的下一个公交站就有个犹太教堂,她想都没想要去看一下,犹太人的聚会来邀请她她也一概拒绝。每周日都长途跋涉去易北河边的汉堡最大的St.Michaelis大教堂。
我们社区也有个基督教堂,她说那教堂太小,装不下她的虔诚,其实是社区里的人都躲着她,她一见面就把人从头顶批评到脚趾头,嫌这个老气横秋,嫌那个不会英语,嫌这个没有品位,嫌那个假牙太假。她来后这小区得到了空前的团结,连对她的评价都说同一句话:DenBalkenimeigenenAugenichtsehen,aberdenSplitterimfremdem。(不见自己眼中梁,只见他人眼中刺)。他们故意只说德语。
教会本应有许多活动,Funny很少被邀请参加,时间久了,要面子的她就宁愿去更大、也更有包容性的St.Michaelis了。我们的邻居王太太说,Funny给大家的也不全是负面影响,有人说,见到她,身上的病痛都不再是问题了,因为直接想死了。
我搬进去不到一个月,就发现她非常地难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