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又暖和。我视线扫了一遍,排队的那些人里,已经有好几个见过几次,算得上熟面孔了。我又看到了那位瘦弱的老爷爷,他这次排在我的后面,我们中间隔了三个人。他背着一个麻布袋,眼眶深陷、脸颊内凹、身上的麻布袋把他的身体弯得更低了一些。我不忍心盯着他看,只是跟他换了位置,缩短他负重的时间。
我给易续写信,我告诉他,我去深圳的真正原因,我告诉他张恒礼生病和张衣撒谎的事,我告诉他,你跟张恒礼都得挺过这一关,你们也一定能挺过,你们身边还有这么爱你们的人呢!
写完信,觉得有点儿热,就把棉袄扯开了。看守所的人突然认出我:“是你啊?”
“你还记得我?”
我的印象中,这里一直是这两个人值班。来看守所次数多,从未好好跟他们交谈过,连他们姓什么都不知道。”
“不记得!只记得你的衣服,好久没来了啊?还以为再也不来了呢!”其中一个说。
“怎么会呢!我男朋友还没出来呢!你们叫什么啊?从来没问过。”
“我姓田,他姓毛。”
“田先生好,毛先生好。”
“别别,就叫小田小毛吧!”小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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