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备水,用豆面与香粉合成的澡豆好好洗了一遍,出来时日已西坠,眼见就要到闭坊的时辰,只是不但裴行俭未归,自家的那辆马车居然也没回来。小檀去问了一遍才知,琉璃还未到家时,另一辆马车便已出门了,说是阿郎早有吩咐,此刻竟也未归。
琉璃不由大奇,看向阿燕,“你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阿燕摇了摇头,沉吟片刻才道,“说起来,在马车上做手脚倒也不算出奇,但今日事已至此,按理临海大长公主不会再出这样的昏招。”
琉璃心中自然也是这般做想,只是当时在别院门口,那车夫阿古说起“厢板略有些松了,娘子不如先随崔夫人的车回坊,让雨奴坐这车回去”时,眼神竟是出奇的坚定锐利,她顿时想起裴行俭走之前的交代,只得点头。此时想来,事情或许另有蹊跷
阿燕忙道,“奴婢再去外院看上一眼”。琉璃点了点头,还未来得及坐下喝一口水,阿燕已经急急忙忙的转了回来,“娘子,阿古求见。”
院子里,阿古身形笔直的站在台阶下,神色平静得仿佛只是过来问个安,衣服头发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半个多时辰前还整洁熨帖的本色褂子此刻已沾满了灰尘,衣角袖口上还有好几大块显眼的暗色。琉璃对颜色原本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