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俭脸色依然平静得近乎淡漠,“承蒙太尉与褚相厚爱,下官惭愧无地。”
看来他是不会再多说一个字了。袁公瑜心里有些失望,只能含笑与裴行俭道了别,眼见他的背影消失在政事堂高高的门槛下面,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冷峭起来。
政事堂的一位小吏大约是得了吩咐,笑着走上前来,把袁公瑜与裴炎都请到了东堂的外屋落座,又捧上了两杯酪浆,裴炎原本是沉默寡言的性子,袁公瑜此时也有些心不在焉,随手翻了翻带来的文书,便默默出神,从裴行俭想到武昭仪,又想到最近朝堂上的种种事端,心里忍不住冷笑:都到什么时候了裴行俭还想两面讨好么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像自己这样不被太尉待见的人,日子才会真正好过起来
眼见阁外的阳光已经微弱了下来,外堂里也渐渐不闻来往人声,连小吏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袁公瑜不由皱眉着看向裴炎,“早知如此,今日应当与你一般宿值,倒是更便宜。”
裴炎也叹了口气,今天这顿宰相会食实在长得离谱了点,他们再会食下去,莫说袁公瑜今日要想回家必得先去叫门吏打开坊门,自己回皇城的官署值夜时,只怕也用不上宫里赐下的晚膳了。
两人正相视苦笑,就听西边突然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