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原是有些糊涂,只想着日子艰难,要在此事上翻个身才好,又想着都督便是筹不上粮,难道还能因此丢了官不成不过是受几句责备罢了,总强过我们这般拆了东墙补西墙的过日子,这才一时蒙了心。但若说咱们便是要都督倒了好看笑话,咱们再是混账,又怎敢起这天打雷劈的心”
她看了看祇氏依然冷淡的脸色,叹了口气,“夫人有句话说得对,这些年麴都督待大伙儿宽容亲厚,咱们的确有些轻狂了,一味好强,分不清远近亲疏。但吃了这次的教训,大伙儿是真的悔了。西州城又不是没有旁人做过都督,软的硬的不管事的,谁曾多看咱们这些高昌遗族一眼也只有麴氏,跟大伙儿是几辈子的情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麴都督此次是立了大功,咱们如今说什么自然都是白搭,但若是日后麴家真有难处了,大伙儿若是坐视不管,便教咱们丢了这西州的根基,再也翻不得身如何”
她的这番话,自然也是众人这些日子里议论过无数遍的,一时都纷纷附和,有人便道,“夫人便是不信我等的心肠,也总要相信我等不是那种过了今朝不想明日的人。难道大伙儿还真能盼着再来一个都督,好把咱们都轰出去”
祇氏沉默片刻,突然点了点头,“阿嫂说的是,大唐的官员里,除了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