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他完美地行礼,然而,那也仅仅只是必须的礼貌。他不会因为酒气熏熏站在高贵的王爷面前而惭愧,不会因为身上的酒痕油渍而手足无措,他甚至没有抬手,擦一下脸上的胭脂痕。
他的礼仪完美无缺,可是,他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卑微,半点臣服,他行礼,只是因为对方是王爷,可是,在他的眼中,又分明不觉得那高高在上的王爷,和身边卑如泥尘的歌妓,有什么大的区别,而他甚至不肯在一位王爷面前,稍稍掩饰一下,这种平等的目光,从容的态度。
他总是笑,总是笑,那样蛮不在乎,仿佛天塌下来,也不能伤他分毫一般。
他可以笑着面对有功不赏的难堪景况,他可以漫不经心地笑看满朝文武的冷落轻视,他可以笑得从容自在地与王爷共座谈天,他也可以在彼此深谈,畅论天下朝局,看透政事得失之后,再轻轻松松,仿如吹口气般拒绝一个真正为他所震动,因他而倾倒,并真心实意,想要将他收入麾下的人。
那些约同兄弟的承诺,那些言必听,计必从的宣言,那些真心而迫切的恳求,他全都可以眉毛也不动一下地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继续没心没肺地笑……总是那样笑啊……
总是那样笑,总是那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