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吗?我也曾十倍百倍给过那个人。
那些流淌地鲜血,那些战场的伤痕,很珍贵吗?当初我为护他而得罪太子,太子借宫规想把我杖毙,竟下令打我五百棍。身在皇宫,限于身份,我为了不能让他被加罪,不能运内力抵挡,只得以一口真气护着心脉硬撑。那五百棍,有多长?五百棍打完,从背到腿,全被打烂,中间昏迷数次,鲜血染红了整个荷花池。
那年宫变,我在源源不断的乱军中护着他,到底受过多少伤,也确实记不清了。只记得养伤时在床上,躺不得,趴不能,全身包得象木乃伊,最后居然能活下来,连我自己都有些吃惊。
既然他都可以放弃我,为什么你们不可以?
为什么?
赵永烈,凌方,卓凌云,为什么,你们要这般待我?
一世又一世,一次又一次,我已习惯在选择中成为被舍弃的那一个,为什么,你们偏偏不能舍弃我?
他慢慢伸手,按在卓凌云肩上,极慢极慢地一点点抓紧。
卓凌云感觉到他指间的力量,手掌地微微颤抖,忽觉说不出地伤痛与欢喜,一齐涌上心来,抬头深深望他,一时间,竟是连“方侯”二字都叫不出了。
方轻尘知道他在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