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天边一弯冷月,有些孤单。
这几天,白日里很红火,很热闹。复出人世的镇国侯,以以臣子之礼正式与那个十三岁傀儡皇帝见面,隆重庄严。萧卓双方将帅齐聚边城,亲亲热热商量筹备两家婚事,欢天喜地。今天,更尤其是个恢宏严肃的日子。
今天,以方轻尘为首,萧卓双方几万将士,举行了盛大的公祭。三牲齐献,无数香烟。数不清的酒坛被打破,美酒洒地,混着人们手腕上割出的鲜血。
以血立誓,以护国保民为志,祭奠死于纷乱内战的将士,两方发誓,从此永不相争。
热烈喧嚣,感人肺腑了整日之后,这夜晚就显得格外冷清萧条。
赵忘尘睡不着。
辗转反侧地努力了许久,他终于还是翻身而起,胡乱披上一件衣服,推门而出。
慢慢溜达,没有目的。并不明亮的月光将他异常单薄的淡淡身影,拉得很长。
因为他是方轻尘的弟子,他的住所便被安排在方轻尘所住院落的后头。两院连环相套,通过间隔的院门,一走进前院,他就看到了方轻尘。
这是一个极美丽极幽静的院落。方轻尘不喜被扰,所以其中并无半个兵士当值。
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