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初时只是道他欢喜不禁,心中感慨,渐渐便发觉不对,目光也死死盯着卢东篱地眼睛,终于轻轻道:“你看得见我?”
卢东篱慢慢点头,“我想看你,就看到了。”
他只顾欢喜地望着风劲节,便连回答也是随意一句,对于自己身上这么大地事,竟是懒得多说半个字了。
风劲节反倒因这意外之喜而呆住了,一时间忘了欢笑,反觉心中一阵酸涩。
原来,心病治来如此简单。
那么可怕的残疾,终究只为心中至重之人才会好起来。
他只因想要唤一声妻子,所以可以说话,他只因想要看一眼挚友,所以可以目明。
一切一切,如此简单。
他长久地心机,努力,欺骗,如今看来是一场笑话,倒白白叫卢东篱受了
苦难折磨。
他慢慢伸手,握住朋友的手,握住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等待他的手。
“东篱!”
多少年了,他终可再这般毫无顾忌地唤那熟悉的名字。
东篱,他的朋友,或者,可以说,在他那漫长的人生中,唯一真正的朋友。
那个永远把他放在心中,看得比性命还要重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