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楚若鸿一直不大肯睡,每每就是困极了,他也还不肯错眼地望着方轻尘。方轻尘看着心软,柔声哄他睡觉,他只是傻傻摇头,喃喃道:“我怕闭了眼,你就不见了。”
这话说得方轻尘也有些难受,只好拿自己来劝:“你不困,我也困了,你这样,叫我怎么睡。”
楚若鸿倒是对答如流:“你好好睡,我守着你。”、
方轻尘无奈,每次都只得耐着性子慢慢劝慰他,说得唇焦舌干,好不容易楚若鸿肯睡了,却又是断断不肯容方轻尘离了身旁。扯了方轻尘同睡倒也罢了,他自己睡得太浅,每夜都是折腾十几回,动辄便会惶然坐起,唯恐方轻尘再次消失。
他不睡,方轻尘睡不得。他睡了,方轻尘在他身边,也不敢多动一下,连呼吸都要轻轻的,以免惊扰到他。
纵然如此,楚若鸿只要睡得稍深,就会被噩梦困扰,不断呓语“轻尘”,神色痛苦,汗出如浆。然后无论是方轻尘将他推醒,还是他自己挣扎醒来,他必然会跳起来,疯狂地扯开方轻尘的衣裳,在一片茫乱中,再次确认方轻尘的胸膛上看不到也摸不到什么伤痕,这才能放松下来,才能有力气说服自己,多年前他亲眼目睹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这样一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