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江湖,当年赛车的人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称一声“江爷”,无数人想赢他,无数人都败下阵来。
爷爷一生荣耀加身,辉煌无数,退出赛车界之后陪着奶奶一起经营针灸馆,做的有声有色琴瑟和鸣,不知道羡煞多少旁人。
晚年他自我反省,认为这一生唯一的败笔就是没有管教好小叔,为此他自责不已,缠绵病榻那两年时时捶胸顿足,恨不能当做没生过那个儿子。
爷爷刚去世那一年,奶奶每天都会来赛道走一走,她说要用脚步去丈量当年爷爷走过的地方。每次我陪着她来,她都会交代我,待在原地别动,不许把爷爷走过的痕迹弄乱。
往事一幕幕闪过,我痴痴傻傻地看着那弯弯拐拐的赛道,回想着当年飒爽英姿横刀立马的爷爷,他是如何的建立了那一片江湖,又是如何金盆洗手为奶奶洗手作羹汤。
车子放慢速度,我像贪婪的吸血鬼似的看着外面,妄图要把这一切全部装在脑海里带走。
有人从背后抱住了我,后脖颈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紧接着耳畔传来他的呼吸:“小江,我已经叫人去收拾老宅子了,明天你就可以带着奶奶搬回去。”
我点点头,心里头一时间空落落的,脑袋里也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