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人,都是陈皮他们家亲戚,还有陈皮的一些朋友。陈皮他妈坐在床头,拉着老伴的手,正在无声抽泣。他妈本来就显老,现在一看,似乎满头的头发都白了,苍老的不成样子。
陈皮插着裤兜站在一边看着,脸上没有表情,非常僵硬。
我走过去拍拍他,陈皮看到全身都是水的我,眼圈红了,没说话,重重点点头。我轻声问:“老爷子怎么样?”
陈皮说道:“做完手术了。人家说度过了危险期,还要观察,弄不好有个后遗症啥的。”
“怎么搞的?”我皱着眉问。
“盖房子。老爷子非要逞能,他要上去糊水泥,说封顶的活得他来,一脚踩空摔下来,当时人就不行了。”陈皮说着说着哭了,擦着眼睛。
我安慰了两句,从兜里把钱掏出来塞给他,陈皮还在推,我火了:“不是给你的,是给老爷子的,多多少少是我们家的心意。”
陈皮擦擦眼:“三儿,我记下了。”
那些亲戚朋友看过病人之后,三三两两都走了,病房里只留下陈皮娘俩,陈皮让他妈去休息,他妈死活不去,说就在床边守着男人。
陈皮拍拍我,我们走出走廊来到楼道。他掏出一根烟递给我,我们两个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