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钱隽收到来宝儿的一封信,自妙永君死后,他就去了江南,帮着打理那边的丝织场,这几年,江南的商贸越发兴旺,东南沿海,番人的货船穿梭来往,运来那边的玻璃、铜器以及染料、金银,运走这边的瓷器、丝绸、茶叶以及其他物品,海关的税收,流水一般进了巨荣的国库,没了沈明昀,太子也让兴旺繁荣迷了眼,贪腐又在不知不觉中抬头,并有愈演愈烈之势。
来宝儿经常来信的,这封信依然讲述着身边的朋友私底下的一些抱怨,——,他们从事工商的人,聪明强干,比那些只懂读书的酸儒,对朝廷贡献大多了,可那些酸儒,哪怕一个秀才,每年有官府给予的补贴,出门还能得到民众的尊崇,有见官不跪的特权,商人们给朝廷上缴大量的税银,本该享受朝廷的优待,却反过来处处被人瞧不起,不得不忍受官员的敲诈勒索,哪怕是一个根本算不得官儿的衙役,都敢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商人们心中的愤怒越来越大。
来宝儿在信的最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小弟也觉得商人挺不容易的,那些大商人,好些也是从小商人做起来的,他们刚开始辛苦砥砺,不比农民吃苦少,也不比文人下的功夫少,但最后却落个这样的下场,朝廷对他们太不公平了。”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