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起来,暖和的睡意阵阵袭来。
宋以歌起身重新宽了外衣,躺到了床面上,梨花刺绣帐幔一眼便入了心头。
以前她的闺阁之中,也有这般的精巧的梨花刺绣的帐幔,也是极名贵的料子裁剪的,而她终究没有机会再见到了。
她烦闷的扯过被子盖在了头顶上,一闭眼便全是父兄被压在断头台上,被当众斩首的场景,那血从台上一直飞溅到了台下,直到如今,她都还能感受到那血溅在脸上的温热。
就算她后面一根白绫随着父兄一同去了,却不承想父兄没有活过来,独独只有她,她活了过来,却活成了别人的样子。
午睡醒来,落了一日的雪终是停了。
帐幔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奶娘对着绿珠使了一个眼神,后者便立马端来了洗漱用的东西。
她漫不经心的接过了绿珠递来了的汗巾,往脸上擦去。
“姑娘,公子醒了,姑娘可要去见见?”奶娘耐着性子问道。
与自家姑娘最亲,不是老妇人也不是侯爷,而是那个病弱的兄长,明明该成为一家之主的男儿,却偏生是个体弱多病的,比一个姑娘家的还不如。
提起这位公子,奶娘又是心疼又是怨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