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次日天色微亮,落了一夜的雨才渐有了和缓的趋势。
檐角依旧有雨水滴落,溅在石阶上。
绿珠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正要唤宋以歌起床时,就见她自个早就穿戴好,坐在了罗汉床上,身子懒洋洋的倚着大迎枕。
绿珠笑:“姑娘这些日子起得可真早。”
“也不算早,我听见了梆子的声音。”宋以歌说着,接过了绿珠递来的漱口的杯盏,“兄长已经离府了吧。”
绿珠道:“奴婢是负责伺候姑娘的,至于侯爷的行踪,奴婢的确不知。”
“秋伯的事该有个定论才是,这些日子我瞧在祖母的面上不愿与她争执,可她倒好,连着外人一起诓我。”宋以歌用手绢掩着,将漱口水吐在丫鬟捧着的漱盂中,又道,“不过我也并非府中正儿八经能做主的人,等着兄长回来,将此事禀上去吧。”
“姑娘是想让侯爷出手管制?”绿珠试探道。
“兄长如今是侯爷,这府中大小诸事本就该他管。”宋以歌如今是真没了耐心同宋横波在演什么姐妹情深的,她恹恹的靠着,“还有嫂嫂,她嫁进来也有些时日,是时候立立威风了。”
她这一席话,便相当于心甘情愿的将手中的中馈如数交出去。